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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评点本102】二章 上云头

  【评点本102】二章 上云头 (第1/2页)
  
  脚步声响,曾仕权、云边清和方枕诺三人同时看去,只见一军卒从庐后快步绕出,手抠腰带抓猫般拎來一个人,
  
  那人全身耷软,头发手足如柳条拖地,领后露出一截雪嫩细白颈子,后背一颠一颤,到近前掼在地上,扑碌碌打了半个滚,原本湿痕点点的素白裙上又沾了不少土沙,停住之时,头颈正歪在方枕诺脚边,头发甩过來挡住了半张脸,
  
  军卒道:“内外搜遍了,除小庐后窗根下歪着这女人,.”曾仕权摆手,
  
  云边清看着方枕诺:“这可又是一桩功劳了,敢情兄弟还藏了这么个大宝贝,也沒跟我说一声儿。”方枕诺也早认出是阿遥,抬脚尖在她肩上轻轻一碾,将她身子拨成平躺姿势,笑起來道:“哦,是我一时忘了,这算什么功劳,我抓她也不过是为留个后手罢了,若姬野平死在调弦,她也就沒用了。”
  
  跟着转向曾仕权道:“今日初见,枕诺沒什么孝敬,就把此女送与掌爷,还望掌爷笑纳。”
  
  阿遥像具尸体般躺在那里,一动不动,【娴墨:是听出话音不对,】
  
  曾仕权笑道:“敢情这是姬野平的女人,那可有用得很了。”云边清道:“姬野平惦记这肥羔儿还沒到嘴儿,说起來倒也算不上是他的女人,不过,她还有另一层身份……”说着凑近压低了声音【娴墨:侯府婢女的身份,为何低声说,老云这心眼不少,】,曾仕权听完,沉吟道:“这倒有点复杂。”又微笑着向方枕诺瞧去:“小方兄弟,你这一份人情可不小呐。”
  
  方枕诺拱手而笑:“大家既是自己人,自然要为彼此多多着想,将來一起为督公办事,才能同心同德,一往无前呢。”曾仕权点头,伸手轻轻拍着他肩膀笑道:“好,好,年纪轻轻这么懂事,将來在厂里前途无量啊。”方枕诺道:“枕诺一介书生,未经锤炼难堪大事,以后还要掌爷多多提点……”忽然肩头一疼,被曾仕权反臂拿住,
  
  云边清惊声道:“掌爷,。”身子刚一动,旁边的干事迅速前插,将他隔开,
  
  曾仕权冷笑道:“他骗得了你,却骗不了我,他根本不是想來投诚。”
  
  云边清奇道:“掌爷这话从何说起。”
  
  曾仕权道:“既是侯府的婢子,到了我手里就必然要送回侯府,她回到侯爷身边,和回到姬野平身边有什么两样,看上去是我得了人情,实际上却是把她给放了,他这明明是在借我的手來救她。”方枕诺奇道:“侯爷和郭督公交情深厚,在京日日欢宴,天下尽知,您把人送回府去,侯爷高兴,督公也有面子,可照您刚才这一说,怎么侯爷和姬野平竟成一伙,和郭督公反倒像是仇人了。”
  
  曾仕权摇着颈子冷冷道:“哼哼,这年头儿,是敌是我谁也难说。”
  
  云边清道:“掌爷,仅凭这些,只怕有些唐突,还望掌爷三……”
  
  曾仕权截道:“你知道什么,昨夜调弦驻军受袭,却不只有突围一伙,上游还有人放火船夹攻,显然是早就安排好的里应外合之计,【娴墨:小权也不简单】”云边清怔住,若说是庐山的弟兄从下游赶了过來,总不至于绕个大圈子到调弦,忽然想起:之前方枕诺出去找长孙笑迟,带了卢泰亨、余铁成和冯泉晓三人和很多弟兄,而携常思豪回岛之时,却只有一条船,冯泉晓也不在,当时大伙儿只顾应付着丹增赤烈一行,也沒注意别的,现在想來,莫不是他,若真是冯泉晓,给他下令的,也确实只有方枕诺了,
  
  移目看时,只见方枕诺胳膊被拧到极限,正勉强忍痛将头向后扭來,问道:“掌爷,瞧你这样子,莫非姬野平他们已经冲出去了。”
  
  曾仕权冷哼道:“怎么,称你的愿了。”
  
  方枕诺眼睛直了一直,忽似想通了什么,说道:“这必是冯泉晓找到了长孙笑迟,然后他们在回來路上赶上此事,如今两边互通了信息,合兵一处,咱们须得早作准备,免得被他们打个措手不及。”
  
  云边清本不把他的安危放在心上,甚至有相图之意,但自己动手杀他是一回事,轮到曾仕权动他,自己反倒有了一种膀臂被削之感,尤其刚才连着被曾仕权截了两回话头,心里甚不舒服,有心冲撞,又觉沒甚必要【娴墨:不是舒自己这口闷气沒必要,而是太过高调地为小方出头沒必要】,便上前半步,和颜悦色地将姬野平之前如何要亲自去找长孙笑迟、如何被众人劝住、如何又派发方枕诺出去等事简述了一遍,
  
  最后道:“掌爷,方兄弟号称‘人中骄子’,聪明才智是有的,可他也是人,不是神仙【娴墨:一说他智商沒那么高】,厂里突如其來封锁洞庭,连我都不知道,何况别人【娴墨:二言督公计策沒那么容易料(兼表东厂连自己人都瞒)】,再说封锁之后,里面的消息也是透不出去的,在事发之前,方兄弟又怎能提前定下里应外合的计策【娴墨:常情如此,小方能想到的,别人很难想到,想到也未必能如他这么细,写小方之应对,正是写小郭之布置,小方应对得妙,正是小郭设计得妙,两人棋逢对手,别人看都看不懂,如何支得进招,都是盲人述象罢了】,依我看他说的话倒也有理,长孙笑迟良贾深藏,经常不按牌理出牌【娴墨:忽然隐居是最大旁证,云边清在阁中多年,如此看长孙,是看透,恰又是最大的看不透,人与人之间这种壁垒感、伪知音感是作者心头之结,故处处有点逗,试想此书中谁是谁的真知音,即便由剑知心,知的其实也是性格,仍未知深知透,然而知透亦无用,这种脱力、无奈与绝望,小方水边内心独白时已说彻了,在世上追寻知己是错的,是无谓的,人人都是彼此的陌生人,】,他知聚豪阁有事,不会弃兄弟于不顾,若真重出江湖,必來复夺君山,咱们真得要有所防备,别在他的回马枪下吃了暴亏。”
  
  曾仕权定静片刻,鼻孔中“嗯”了一声,手头略松些劲,说道:“姓方的,你若是真心來投,咱们也有个法子來试,不知你愿不愿意。”
  
  方枕诺道:“取信于人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,掌爷若有试金之法,枕诺如何不应。”
  
  曾仕权将手松开,微微一笑:“好,这院如今也沒有外人,都是自家兄弟,大伙儿平常都是吃在一起,喝在一起,玩也在一起,以后你过來,自然也少不了你的份儿。”方枕诺拱手道:“多谢掌爷。”曾仕权道:“不用客气,今儿就先偏你一个俏活儿。”眼神往地下的阿遥身上一领,“把这丫头上了,如何。”
  
  两旁围的东厂干事们一听这话,脸上都露出暧昧的笑容,知道掌爷这是扔出來一份投名状,只要动了这女人,那便是假亦成真,这姓方的和姬野平想不决裂也不成了,
  
  云边清沒再说话,静观事态发展,只见方枕诺活动活动腕子,哈哈一笑:“这倒容易。”下腰将阿遥扯了起來,指背在她脸颊轻轻刮扫:“兄弟在云南时,身边相好的苗姐儿可也不少,这些日子处理丧事闷得很,倒也很久沒开开荦了,掌爷既然见赐,枕诺却之不恭,可就不客气了哟。”说着将阿遥打横抱起,大踏步往洗涛庐里走,忽听身后喊了声:“等等儿。”回头看时,只见军卒们弓弩重抬,刀枪并举,一颗颗刀头箭尖闪着光芒,齐刷刷指向自己,曾仕权两臂交叉,歪了脑袋,笑吟吟地道:“兄弟,喝花酒的时候猜拳行令儿,赢了的高兴,输了的有酒喝,这才叫皆大欢喜,如今你却到屋里去喝酒,让我们大伙儿干在这儿,算怎么回事儿啊。”
  
  方枕诺的眼神瞬间空了一下【娴墨:已经猜到了,空是在想对策】,道:“那掌爷的意思。”
  
  曾仕权腋下的指头冲着中庭白沙地一点:“席地幕天,行无遮妙法,岂非更好。”
  
  方枕诺定在那儿,少顷,脸上的笑意又浮显起來,内中更添了一股子**味道,就把阿遥辍立在地上,笑道:“好,白日行淫,当众夺贞,斯文扫地,快意腾云,不瞒掌爷说,在下自小儿便不喜欢世俗拘勒、礼法纠缠,所以每做一事,偏都要别出心裁、独辟蹊径,女人更要玩个花样百出,才觉有味儿,沒想到掌爷原也是同道中人。”
  
  说到这儿,他目光转向阿遥那红怒炸跳、近在咫尺的脸,忽地低头伸出舌尖,仿佛牛油块划过热锅底般,从她颈下至上,贴腮到鬓地舔出一条湿线,
  
  围观兵丁干事们看得心神一荡,纷纷伸脖前涌,好几个不由自主地咽了口唾沫,
  
  只见方枕诺望定阿遥,似乎把她脸上的愤怒和屈辱都只当是调味的佐料儿,轻蔑地笑了笑,说道:“大漠孤烟直,长河落日圆,古人十个字,画就一副人间绝景,今日我方枕诺倒要以舌为笔,在你这小美人儿身上周游列国,來上一幅‘溪山行旅图’。”说着手掌缓缓滑下,沿着她细白的颈子插探入领,在胸前摩娑片刻【娴墨:是探路,看心中计是否可行】,眼中闪出笑意【娴墨:可行,】,双手左右一撑,,豁地将她的上半身整个儿从衣内剥脱出來,
  
  东厂众干事以及所率军卒人等无不期待,心中又羡又妒,恨不得上去替了他,这会儿一瞧见阿遥的裸背,神色却都骤然同黯,移目扭脸,嗡嗡起來,大叫晦气,
  
  曾仕权两颧骨的肉也都看得向上紧起,把眼睛挤成了小缝,“呸”地啐了一口,
  
  皱着眉向旁问道:“你开什么玩笑,就这柴禾妞儿,拿秸杆扎一个也比她强啊,姬野平能看上她。”云边清望着阿遥,口里喃喃嘀咕着什么,注意力一时还沒回來,曾仕权问:“你说什么。”“哦。”云边清忙解释道:“嗨,姬野平挺挂着她倒不假,不过从我这儿看,可怜的成份可能更大些,您不知道,这丫头在岛上软禁期间,据说不怎么吃饭,也不活动,三两天对付个一碗粥,天天瞅云彩发呆【娴墨:心杯无处接雨,故作望云呆】,可能关出病來了,这趟回來,姬野平了解情况之后,已经多次和大伙提过想放她,我记得刚抓來时看她还挺匀称,想來身上倒也不至于这样,可是再好的人也架不住这么待一年,哪有不瘪的。”
  
  
  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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